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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嘉琅点点头。
“哥哥,你到了州学要好好照顾自己,要记得吃饭,夜里别熬得太晚,变天了要多添衣。”
“嗯。”
“想吃什么就要青阳出去买,我听说州学外面有很多铺子,卖的灌汤包子好吃,州学学生都爱吃,你可以尝尝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收拾了几袋炒米、干果,哥哥你读书饿了可以拿着吃,一点都不麻烦。”
“嗯。”
谢蝉想到一句嘱咐一句,唠唠叨叨的。
丫鬟仆妇都忍笑。
谢嘉琅没有笑,一句一句应答,没有一点不耐烦。
谢蝉很舍不得他,州学远在安州,她不能像他在县学时那样,隔三差五找机会去看他。
她帮谢嘉琅整理好书箱,依依不舍地走了。
青阳进屋收拾衣服,笑道:“九娘和郎君感情真好,过几年她出嫁了,郎君一定舍不得……”
谢嘉琅怔了怔。
&nb sp; “什么?”他轻声道。
青阳盖上衣箱,“三娘已经定亲了,五娘那边听说也有人家来问了,过两年九娘也要定人家,我听酥叶说吕夫人已经提过一次,还有九娘的那个舅舅,每年都问六爷……郎君这次去州学,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九娘就要嫁人了……不知道谁家小郎君运气好,能把九娘娶回家去……”
“老夫人院子的姐姐说,九娘生得漂亮,越长大越好看,老夫人也想把她嫁给当官的人家,现在谁来问都不松口,说要等她再长大点,那时候更漂亮……”
谢蝉长大了就要嫁出去。
谢嘉琅坐在窗下,手里握着书卷,走了一会儿神。
少年人从未想过这样的事。
*
不能跟着一起去州学见世面,谢蝉很失望,不过为谢嘉琅送行的时候,她已经不伤心了,谢嘉琅是去上学的,想到他这些年处境艰难,现在终于盼来曙光,她为他高兴雀跃,那点不舍早就冲淡了。
她送谢嘉琅和谢嘉文上船,跟着在船舱转了一圈,问青阳:“备了清凉药吗?”
这几天风大,江上浪高,容易晕船。
青阳点头,笑嘻嘻地道:“都带了,都带了。”
谢蝉到处转了转,看确实什么都带了,没什么缺的,回头看谢嘉琅:“哥哥,那我走了。”
声音软软的,没有撒娇,但因为不舍,语调绵绵,听起来更娇柔。
谢嘉琅道:“我送你下船。”
渡头狂风吹卷,木板左摇右晃,上下颠动,谢蝉有些站不稳,不小心瞥见脚底下江面翻涌的浪花,头晕目眩。
“团团,没事,别往下看,我扶着你。”
谢嘉琅抬手,从谢蝉身后绕过去,环着她的肩,握住她的手臂,带着她下船。
谢蝉把脸埋在他身前,跟着他走,到了岸上,仍觉得头有点晕,脚底软绵绵的。
她仰起脸,看着谢嘉琅少年英气的侧脸,神思恍惚。
眼前少年的脸和一张轮廓凌厉分明、威严沉静的脸庞重合。
暮春的草场,草长莺飞,鸟语花香。
谢蝉立在帐篷前,闻到浓郁的花香,还有宴席上烤鹿肉、蒸羊头的香味,妃嫔的脂粉香,李恒的龙涎香。
她手足无措,袖子里的手冰凉,颤抖。
她觉得自己好像哭了。
又好像没有。
一道高大身影靠近,男人手伸过来,隔着袖子托起她的手,让她的手掌落在他坚实的手臂上,低沉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:“娘娘,别怕,臣扶着您。”
大船停泊在渡头,江面上波涛翻滚。
少年谢嘉琅低头问小谢蝉:“还难受?”
小谢蝉猛地回过神,摇摇头。
混乱的记忆散去。
马车等在岸边,酥叶掀开车帘,放好脚凳。
“回去吧,渡头风大。”谢嘉琅道。
谢蝉嗯一声,转身登上马车。
“团团。”
车窗外谢嘉琅忽然叫她。
谢蝉掀开车帘。
谢嘉琅看着她,浓烈的眉眼在身后江水映衬下如一幅墨画,“团团,明年哥哥带你去安州。”
等他再长大一岁,可以征求长辈的允许,带她出门,她那么期待出去,她想去哪里,他带她去。
谢蝉愣了片刻,眼底腾起亮光:“真的?”
谢嘉琅点头。
谢蝉满心欢喜,扒在车窗前,伸出手,“哥哥,我们击掌。”
少年宽大修长的手掌和小娘子肉乎乎的手掌轻轻拍了三下。
“好,说定了,哥哥,你别忘了。”
谢蝉收回手,喜滋滋地道,她相信谢嘉琅的话,他这种克己的人,如果对一个人许下什么承